而他的婚姻事件給人公开讨论,也确实令他非常难堪。但是,要說張美珍等的启事本身是基督教作的,而所作的是代表基督教对倪的攻击,至少就目前有的資料來看,这是说不过去的。
陳則信与余显亮说倪柝声的敌人不仅一次刊登启事攻击倪,而是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在不同报纸轮流刊登,务求彻底破坏倪的声誉, 54这肯定是言过其实的。張美珍在报纸上刊登启事,仅属与張品芳和張汝霖等展开笔战,互相驳斥,不能算是单方面的攻击。她在1935年1月6日的启事里說,日后不会再在报紙刊登启事,即使对方登报,
她亦置之不理;若是所說属实,我們就不能說她锲而不舍,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在不同报纸轮流刊登启事了。就目前的資料看,她在报纸刊登启事的次数仅兩次,,与張汝霖的刊登次數相等。55就启事内容而言,張美珍除揭露倪氏的健康问題外,並无什么人身攻击的言辞,其辞鋒的凌厉程度,反远不及張汝霖指她「早年曾受刺激过深,举动每多失常」,和張品芳等指她「是情场失意的老处女」。所以,純粹用「攻击」一詞來描述事件,並不允当。
將整个婚姻事件描绘成单方面的攻击、长时期的攻击,甚或一场教会阴谋,笔者暂时无法同意。我傾向相信李常受与陳則信等是為了转移读者的视线,为倪柝声开脱責任,为他采取完全拒绝事奉此激烈行动提供合理的解說,才故意夸大張美珍等的攻击的严重性,甚至影射說有一个基督教的阴谋集团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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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4陳則信:《倪柝声弟兄简史》,頁30。 55至少《申报》在日后再无刊登有关争论的启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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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且从倪柝声本人的角度设想,他在此时面到的是怎样一场风波?表面上看.他只有一个问题,就是张美珍对他的言论攻击。至于說传统宗派以流言毁谤他,或明或暗,那是向來都有的事,如今不过是找到可资谈助的素材吧。只要張美珍的问题解决,其他起哄声音便会逐渐消匿。设若张美珍是问题的核心,那最简单的处理方法,便是設法安抚这位老人家
.平息她的怒气,问题自可迎刃而解。毕竟張美珍生气的原因,主要是倪不卖帐不给面子,拒绝前往拜訪而已,只要叩头认錯,问題才能解決。事实上,也沒有别的方法能更好处理家庭问题的了.难道他能与張品蕙的家人(特别是长辈)长期打笔战对着干吗?王明道批评張品琤等散发传单「极不合体統,此种行为实属无知」,「发传单为极大之錯誤,一误不可再誤
,当悬崖勒马」 ,自是老成持重之言:而他断言「倪柝声工作将因婚事而受大影响矣」,也不是无端的臆断。
如此.我們的疑问是:为什么倪柝声不肯做轻而易举的的补救工夫,而宁愿让他个人的名誉受损呢?为什么倪柝声不肯出手消解整场风波呢?若因他的坚持(这又是一种「定規」?)而使风波延续,那他本人才是造成风波的关键啊。 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▁ 56陳則信說:《倪柝声弟兄简介》页30-31
我们的弟兄也是一个人,因着这许多的毁谤,使他在众圣徒面前的名誉。破坏无遗,因而心中难过.觉得沒有脸面再见人了!所以从那时候起,他就隐藏起来,不再有公开的事奉,並且里面也相当灰心,似乎是抬不起头来了。56
陳时信:
(倪柝声弟兄简史) .页30~31. 237
陳則信指倪柝声是因着受毀謗、名誉受损,所以停止公开事奉。这说法不无道理,倪柝声确实是个爱面子的人。事实上,倪在当时的表现,包括他在全无交代职责的情況下遽然出走,都说明他在闹脾气,撒手不理教会的事务。他主要不是由于羞愧而无法事奉,却是因為恼怒而不肯事奉,这是一种报复而非退縮的姿态。他宁愿放弃在教会的事奉,任由教会事工受亏损,都不愿意疏解个人和教会的问題。这显示他恼怒的对象,不仅是張美珍与其他攻击者,也及于聚会处好些领袖人物。
惟有连接前面笔者的假說,上述的疑问才得到合理解释:倪柝声不愿意在被迫的情況下与張品蕙結婚,对教会骨干分子有分参与在杭州的迫婚行动不滿,所以他坚決不肯向張美珍让步,宁愿放弃事奉,亦不低头;並且他既认定自己是整件事的受害人,而他的家庭成员和教会中人皆有分对他造成伤害,故他亦迁怒他們,不计后果,拒绝顾全教会的事工。
(六)倪柝声拒絕工作
我們有理由相信,倪柝声在看到張美珍散发对他不利的传单以后,便在家里和教会大吵大闹,並且可能不止
一次。即使張品蕙等动员張汝霖出面為他澄清,而張品芳等更撰写传单四处散发以为还击,还是无法平息他的怒气。他在盛怒之下.
便晦气地宣告自此不再料理教会的事务。張美珍的启事或為教会帶来若干负面的影响,但真正造成教会最大的危机。是倪柝声拒絕工作。
倪柝声拒絕工作的即時影响,是《复兴报》无法依时出版,因為他的讲章向來是該刊的重头文章,他不再在上海聚会处讲道便沒有讲章可供录载。各地同工为此紛纷來信查阅文字工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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